炮弹炸开,震得他耳朵嗡嗡响,跟几百只蜜蜂在他脑袋里头开演唱会似的。
泥土像下雨一样劈头盖脸砸下来,呛得他直咳嗽。
他心里一咯噔,暗道一声“不好”,这哪是普通的炮击,分明是冲着他们后路来的!
要是大部队按照原计划撤退,那可就成了瓮中之鳖,后果不堪设想!
那年他才十八,嫩得跟刚从地里拔出来的葱似的。
家在河南农村,穷得叮当响,揭不开锅是常有的事。
他爹成天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旱烟,他娘在灶台边上唉声叹气:“家里穷得都快喝西北风了,咋还非得去当兵呢?”可他心里憋着一股劲儿,就想着不能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沟里!
他想出人头地,想让爹娘过上好日子,想……总之,就是想得很多。
1976年年底,他揣着几件破衣裳,背着个补丁摞补丁的包袱,跟着征兵的队伍上了绿皮火车。
火车一开动,村子就慢慢消失在视线里,他心里酸酸的,像打翻了五味瓶,啥滋味都有。
新兵连的日子,那才叫一个酸爽!
每天天还没亮就被班长的哨子声揪起来,五公里越野,队列训练,射击投弹,晚上还得背那些条令条例,比村里的老黄牛干活还累!
班长简直就是个活阎王,稍微动作慢点儿就罚跑,他感觉自己的腿肚子都快跑细了!
熬过了新兵连,他被分到了侦察连,这可是响当当的尖刀连!
可这“尖刀”可不是那么好当的。
侦察连的训练比新兵连还要狠上三倍!
连长瞪着眼说:“侦察兵可不是吃干饭的!打仗的时候,你们得走在最前面,摸清敌人的情况,谁要是怕了,现在就趁早滚蛋!”还真有几个新兵蛋子受不了这苦,打了退堂鼓。
可他心里一直记着临走时乡亲们的话:“小子,好好干,别给咱村丢脸!”这股劲儿一直顶着他往前冲。
天道酬勤,这话一点不假。
1978年夏天,连里组织侦察兵考核,他愣是在单兵战术上拿了第一!
连长当着全连官兵的面,把奖状塞到他手里,说:“好好干,侦察连以后就靠你了!”他攥着那张奖状,激动得眼眶都红了。
可也就在这个时候,家里来了信,他娘写的,字歪歪扭扭的,说他弟弟生病了,家里实在拿不出钱来,医生说必须住院。
他看完信,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,那滋味,比跑五公里越野还难受。
他赶紧请假回了趟家,看到弟弟躺在床上,脸色苍白,娘在旁边抹眼泪,他心里更难受了。
他把自己攒下的津贴全都留给了娘,叮嘱她一定要给弟弟治病。
他娘没接钱,只是说:“你顾好你自己就行了,别担心家里。”他知道,娘这是心疼他。
1979年2月,对越自卫反击战正式打响。
听到这个消息,他心里一紧,训练再苦再累,终究是练,真上战场,那是玩命的!
连长让大家写遗书,他趴在桌子上,握着笔半天写不出一个字。
最后,他写道:“爹娘,如果我回不来了,别伤心,儿子是为国捐躯,是光荣的!”写完,他发现手心里全是汗,凉飕飕的。
也就是文章开头的那一幕,他发现了敌人的埋伏。
他带着两个战友,冒险绕到敌人后方侦察。
夜色中,他趴在草丛里,借着微弱的月光,看到敌人在布置埋伏点。
他心里一沉,必须尽快把这个消息送回去!
可就在这时,敌人的巡逻兵发现了他们,枪声响起,子弹嗖嗖地从他耳边飞过。
他带着战友玩命地往回跑,结果脚下一滑,摔了个狗啃泥,脚脖子也崴了。
他强忍着疼痛,把情报送回了连队,连长当机立断,改变了撤退路线,避免了全军覆没。
而他因为脚伤,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。
伤好后,他回到了连队,连长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小子,这次你立大功了!”他咧嘴一笑,心里却想起了那些牺牲的战友。
战争结束后,他因为表现出色,被提拔为排长。
多年以后,他站在村口,看着儿子穿着崭新的军装,即将踏上开往军营的火车。
儿子转过头,问他:“爸,你觉得我行吗?”他笑了笑,说:“你行不行,得自己去试试,就像你爹当年一样,不试试咋知道自己不行?”火车缓缓启动,他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,心里五味杂陈,他知道,属于儿子的故事,也开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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